一场秋雨一场寒,这样萧瑟的季节,总会有种点点愁思在心头的感觉。
撑着伞,走在下雨的小路上,长裙摇曳,长发飞舞,也算是别有一番诗意。路面湿漉漉的,漂浮着几片落叶,鞋子踩在上面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这样的场景带着些许朦胧,仿佛看到了岁月游走的那些痕迹,就像记忆中的那扇门,陈旧,斑驳,不管何时推开,都散发着熟悉的味道。
下雨的日子里,心情也变得潮湿起来。拂了衣冷,摇了叶落,将一缕思绪吹向远方。这样的日子,适合想念,适合发呆,也适合与时光中的人对白。
路边,草还是绿的,花有些淡淡的枯萎,落魄了旧的时光。听雨的日子,总是多了一些雅致,听“沙沙”的声响,听一种时光消逝的呢喃,听丁香一样的女子从石板路上缓缓走过。滴答的雨,淋湿了多少回忆,诗词中的楼台随着岁月渐行渐远,留下的是回味,是思索,是那条长满青苔的江南小巷。
下雨时节,总有感慨,总会想起蒋捷的《虞美人》:“少年听雨歌楼上,红烛昏罗帐。壮年听雨客舟中,江阔云低,断雁叫西风。而今听雨僧庐下,鬓已星星也。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,点滴到天明。”一首千古绝唱,唱尽人生。
这是蒋捷的词,喜欢了许多年。从前喜欢时,唯觉得忧伤。如今喜欢,喜欢其中的淡然。人生处处听雨,其实,雨还是雨,是听雨的心慢了。
“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”因此词而被称为“樱桃进士”的蒋捷,一生颠沛流离,后来再也写不出这样轻妙温柔的句子了。
雨还在下着,我的心,不深不浅,一半盛欢喜,一半盛清凉。
雨声滴答,萦绕耳边,柔婉缠绵,不禁闭上双眼,静静感受秋雨的气息。
时有落花至,远随流水香,秋雨总是这般的典雅,曼舞轻歌,却又缥缈无着,如文人墨客笔下清瘦词句:一花,一草,一木;一小桥,一流水;一楼台,一亭阁;一青砖,一黛瓦;一古巷,一油纸伞;一条千年沧桑的青石板……唯美了浓淡相宜的笔调,而我已醉在了秋雨中。